第1章 吊坠

        川省人民医院,高干病房。

        领导的待遇果然不同凡响,整个15楼,只有三三两两的几间病房而已。

        空旷的楼道里安静无比,在各种绿植的装扮下让人心旷神怡,没有半点压抑感。

        宽敞明亮的房间里,有会客区,健身区,办公区,治疗区,小厨房,卫生间。

        从装修来看根本不敢相信这只是一个病房而已。倒是和豪华公寓又的一拼。和13楼以下的普通病房对比,这里简直就是天堂。

        当日,我冲进去后,在一系列的变故刺激下,发自肺腑的一声{妈}从嗓子里蹦了出来。

        突然我发现可以说话了,也就是说变成正常人了,再也不是一个哑巴。

        真是塞翁失马,焉知非福!

        苏寻雁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,不顾浑身的伤势,死死抓住我的手,贪婪的让我一遍一遍喊她妈妈。

        周围站满了川省各级领导和医护人员,无一不惊讶的看着苏寻雁,他们可从来没有见过苏寻雁还有如此温情脉脉的一面。

        直到我后来清醒,还有护士打趣我说,我们俩昏迷后,紧紧拉在一起的手也没有松开,任凭他们怎么努力都无济于事。

        没办法,只能放在一张担架上送上直升机。

        高干病房原本只有一张病床,因为我们的特殊情况,又给我临时加了一张普通便携式病床。

        今天是我们在医院的第十三天,头两天我们都是出于昏迷状态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怀远,你做事不过脑子吗?明知道很危险,为什么还要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妈,你别再说这个事了行不行,我求您了,都十天了,您每天重复几遍,我耳朵都长茧子了”我看向妈妈严肃的表情,慌忙合手作揖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别以为你喊我妈妈,这件事就算结束了”妈妈的脸色清晰可见的柔和了许多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下次再也不敢了,真的,我发誓”有些事,一次就够了,当我看见妈妈浑身都被血迹包裹的时候,心如刀割,那种惶恐无助的窒息感,现在想起来心里依旧不能平息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哼,还想有下次……”我无力的垂下了脑袋。心里却是像吃了蜜一样的甜。

        听着她的唠叨,感觉怎么也听不够似得。

        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,妈妈对我的态度不像以前那样刻意讨好了,变得越来越自然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笃笃笃”房间门被轻轻敲响。妈妈这才停下絮叨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首长,我可以进来吗?需要换药了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嗯,进来”妈妈的新角色立马上线,声音不似刚才的温柔,平淡而又充满威严。

        看着护士推车进来,我没有继续侧躺,坐起身,等着换药,因为我的伤势都在头部位置,不需要脱衣服之类的,所以每次都是首先给我换。

        额头位置已经结痂,没必要处理,等着自然恢复便好,现在只有下巴还会偶尔渗出一丝血迹。可能这个位置的皮肤比较脆弱吧。

        护士小心翼翼的将绷带解除,露出伤口,整个过程我没有感觉到一点疼痛,相反还有一点点瘙痒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嗯,今天好多了,绷带上没有血迹”妈妈也站在一旁,仔细端详着我的情况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这就是皮肤破了,出了点血,都说了不用治疗,您非得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还是听医生的吧”妈妈直接打断我的抱怨,看着护士向我说道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……嗯,你别小看这点伤口,不注意的话很容易感染,还是继续住院治疗吧”护士明显收到妈妈的暗示,一本正经的对着我胡说八道。

        我无奈的翻了个白眼。其实我不是不想待在妈妈的身边,主要是她不允许我在病房里抽烟,连续十天,我都快憋疯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首长,还是老样子,您将病服脱掉,我给您上药”

        苏寻雁自然的将手放在衣领,准备解扣子。突然想起了什么,停了下来,看了我一眼。

        老规矩,她换药需要将身上的的所有衣服脱掉,我每次都会到健身区回避。

        穿着拖鞋,慢吞吞的向着健身区走去,忽然,我脑子一道灵光闪过,我咋就这么老实呢,完全可以到楼下吸完再上来啊。

        只是整盒烟随着破烂不堪的衣服早丢掉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想到这里,我急忙转身向病房走去,准备拿钱包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怀远,你……你又进来干什么呀?”妈妈的声音带着一抹焦急,慌乱的问道。

        我抬起头,立马被眼前的景色深深迷住了,强烈的视觉冲击感让我头皮发麻,心脏犹如安装了一个振动棒,猛烈的跳动着。

        我张大眼睛愣愣的待在原地,一时忘记了回答。

        我完全没有想到,妈妈换药居然不躺在床上,而是脱得一丝不挂,站在床边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慌乱的伸手横档住乳房,另一只手遮住下体。

        饱满软嫩的酥肉被手臂压成两个肉饼,纤细的胳膊完全无法遮住。

        露出的丰满轻轻晃动,白皙细腻的乳肉犹如出水芙蓉。

        不盈一握的的纤细腰肢骤然紧缩,露出的小腹没有一丝赘肉,小巧浑圆的肚脐眼在她优美的曲线上彰显的俏皮可爱。

        浑圆水嫩的大腿散发出淡淡的光泽,此刻紧紧的并在一起。神秘的倒三角被素手牢牢捂住,殊不知更显魅惑,让人浮想联翩。

        颈间一串细细的银质项链,让性感的锁骨愈发清冽。不规则的红色鞭痕布满全身,配合妈妈清冷的气质,竟是如此的冷艳撩人。

        肉棒不知何时已然高高挺立。

        等等,那个吊坠怎么如此眼熟。我的心神再次偏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魏怀远,魔怔了,还不出去?”妈妈清冷的声音再次传来,羞怒意味甚是明显。

        脑子就像电流划过,瞬间清醒。我撒丫子就往外跑。躺在会客区的沙发上,这才发现浑身全被冷汗打湿。

        等冷静下来,头皮一阵发麻,完蛋了,妈妈这次肯定生气了,上次我和佳佳什么都没干,都把她气的不轻,何况这次我直勾勾的盯着她本人看,这要是以前也就罢了,现在怎么办?

        我绞尽脑汁的思考着,该如何解释我不是有意为之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可是想来想去,也不能洗白我上上下下的仔细打量。

        更何况这不争气的肉棒居然有了反应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可是我的妈妈啊。

        我竟然对妈妈有了反应,真他妈畜生不如。

        可是这种事也不是我能控制的,谁让她太完美了,这也算是对美女的正常反应吧。

        我心里默默的为自己找着借口安慰。

        脑海中再次浮现出妈妈不着寸缕的图案,尤其那对饱满软嫩的肉饼,就像被刻在骨子里,怎么样都挥之不去。

        刚刚因为害怕软下去的肉棒再次有了抬头的趋势,我赶紧拿过抱枕紧紧捂住。

        心虚的不断瞄向治疗区门口。

        我这是怎么了,关键的部位,什么也没有看清,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反应,以前意志力挺强的啊,现在怎么如此禁不住诱惑。

        一会要是妈妈提起这件事,到底该怎么回答啊,我胡思乱想了半天,又绕回了原点。

        算了,听天由命吧。

        只是一想起她那冷若冰霜的眼神,我止不住的有些打颤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怀远,你进来,我跟你说点事”

        我听见妈妈的声音,触电似得从沙发蹦起。心虚的我,此刻草木皆兵。深深吸了一口气,迈着沉重的步伐,就像奔赴战场一样,向着病房走去。

        只见妈妈静静的坐在床边,偏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,护士已经不在,我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,没有外人在,要杀要剐随你便吧。

        妈妈察觉我走到床边站定,抬起头看着我,淡淡的表情,无喜无怒。

        只是静静的盯着我看,我被她盯的头皮发麻,给个痛快吧,别折磨我了,我心虚的躲闪着她的眼睛,不敢对视。

        良久之后,妈妈放佛下定了决心,不再看我,素手轻轻抬起,放在衣领处。

        这……这是要干什么?

        想补偿儿子,也不是这个补偿法啊。

        我结合刚才看到她的裸体,不由自主的朝着那个方向想去。

        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,大气都不敢出。

        静静的等待妈妈的下一步动作。

        只见妈妈从衣领里缓缓掏出银色项链,连带着吊坠托在手心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怀远,看着眼熟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原来是给我看项链呀,我的脸刹那间烧了起来,为自己刚才的恶心想法,恨不得从15楼一跃而下。愧疚的同时还有一丝古怪的失望之感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让你看东西,脸红什么啊?”妈妈见我没有动弹,疑惑的看着我红的跟猴屁股一样的脸庞。

        我听到妈妈的话,连忙蹲在地上,装模作样的认真端详。根本不敢不敢搭话。

        呃,这块吊坠,怎么和我卖掉的玉珏如此相像,我的那块是猛虎图案,而这块是凤凰图案,可除了这一点,其他的不管是用料和做工明显是出自一人之手。

        更甚至是一块东西被劈成两半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看着是不是很眼熟,有没有想起些什么?”妈妈看着我,似笑非笑的说道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呃,我以前也有一块相似的,养父说是自我被收养时就戴在脖子上,后来……后来我不小心弄丢了”我根本不敢说实话,第一次对妈妈撒了谎,要是被她知道,我已经卖掉了,指不定多伤心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哦?真是丢了?”妈妈的表情没有半点变化,甚至嘴角还透出一分笑意。

        我听到她的质疑,心不争气的跳动的厉害,嘴巴发干,身上汗渍一片粘稠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嗯”我心虚的低声回答道,说完后立马低下头。

        气氛突然安静下来,妈妈不再说话。许久后,我听见她好像在床头位置摸索着什么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喏,你看看,丢的是不是这一块呀”她依然笑意盈盈。

        可是说出的话传进我的耳朵里却是变了味道。

        顿时心虚的不能自己。

        害怕,愧疚,羞耻一些列复杂的情绪冲进我的胸膛,我再也绷不住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啊,妈,对不起,我……我不该骗你的,我我”舌头打着结,实在不知该如何面对她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那时你还小,不记得。现在我亲手交给你,这原本就是一对虎凤玉珏,当年……”说道这里,妈妈突然止住了话头。

        思索了刹那,继续对我说道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妈妈希望你以后不要随便处置它,好不好”妈妈好像想起了什么,声音变得低沉。表情变得有些痛苦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妈,我……我以后肯定好好的保存它,事情都过去了,您别再想了。您放心,命在它就在,我亡它还……”看着妈妈痛苦的表情,我连忙表态,语气诚恳至极。

        可是话还没有说完,就被她冷冷的打断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闭嘴,什么命啊亡啊的,你……你要是再出事,我怎么活?”妈妈被我的后半句彻底激怒了,脸色顿时苍白,眼眶微微红润。

        呸呸,我暗暗扇了自己两嘴巴,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。事情刚过去,我再次说这种话,不是火上浇油嘛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妈,妈,我错了,您别生气,我说秃噜嘴了”我想就此止住话题,可她好像还有些不满意我的回答。正准备继续说些什么,却被敲门声打断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进来”妈妈的大声说道,仿佛要把在我这里受的气发泄出去似得。

        此刻,我对门外的“救命”之人恨不得冲上去抱住,狠狠亲几口以表达我的感激之情。

        来人是一个年逾花甲的六十岁老头,两鬓灰白,一副黑边眼镜配合着白大褂,给人一种富有学者气息的感觉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李院长,你好”妈妈看见来人,迅速从床边站起,迎上两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苏局长,感觉好点了没”李院长亲切的询问着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是每天来一遍,催我出院啊”妈妈难得打趣道。说着话,还转头瞄向我的下巴位置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哈哈,这我可不敢。是这样的,中纪委相关领导这会在我的办公室,让我来看看你的情况,是否方便探望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中纪委?哦,方便的,麻烦你请领导过来吧,我身体不方便迎接”妈妈疑惑了一瞬,随后心里明了,不动声色的对着李院长说道。

        李院长点点头,嘱咐苏寻雁安心养伤之类的,随后转身出门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怀远……”妈妈抬起头,为难的看着我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妈,我知道了,刚好我想去楼下转一圈”住院这几天,每一天都会有各种领导或者属下来探望,凡是牵扯到涉政话题,妈妈都让我回避。

        按照她的话来说,这是纪律和原则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嗯,别抽烟”临走时,妈妈又突然吩咐道。

        唉,我算是完了,心里的所有小九九都逃不过她的法眼。